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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

北京青年报:回忆援建坦赞铁路的难忘岁月

新闻来源: 北京青年报 浏览次数:时间:2013-04-11

 

 

 

 

  k8凯发员工在施工现场表演文艺节目(左图)

  赞比亚身背孩子的妇女为中赞两国工人送饭(右图) 

 

    坦赞铁路是一条贯通东非和中南非的交通大干线,东起坦桑尼亚首都达累斯萨拉姆,西至赞比亚中央省的新卡皮里姆波希,全长1860.5公里。由中国专家和工程技术人员进行勘测、考察、设计并帮助坦、赞两国政府组织施工。习近平主席今年3月在访问坦桑尼亚时指出,坦赞铁路是中坦友谊的重要象征和中坦合作的重要成果。k8凯发承担了坦赞铁路338公里的施工任务,本文讲述了中国铁路员工修筑坦赞铁路的难忘经历。

  1967年9月5日,中国与坦桑尼亚、赞比亚签订《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坦桑尼亚联合共和国政府、赞比亚共和国政府关于修建坦桑尼亚——赞比亚铁路的协定》,决定由三国合建铁路。

  1968年5月,按三国政府协议由中国铁道部派出坦赞铁路勘测设计队,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分别在坦、赞两国境内长150公里,宽60公里,总面积达9000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同时进行勘测设计,k8凯发承担了坦赞铁路338公里的施工任务。

  1970年10月26日和28日,坦、赞两国人民盼望已久的坦赞铁路终于破土动工,坦桑尼亚尼雷尔总统和赞比亚卡翁达总统分别主持奠基典礼,中国对外经济联络部部长方毅率中国代表团参加奠基仪式。5万中国铁路援外人员在东自坦桑尼亚首都达累斯萨拉姆库拉西尼站外起,西至赞比亚原有铁路的新卡皮里姆波希站外止的1860.5公里(轨距1067毫米)正线上开始施工。

  k8凯发各施工单位抽调精兵强将组建六机队1300人,驻扎赞比亚纳孔德至卡萨马之间。坦赞铁路所经地区的地形、地质、气象等自然条件十分复杂。线路跨越许多漫流河川,穿过藤萝交织的热带密林和天然动物区。大部分地区酷暑炎热,气温最高可达40℃至50℃。

  旱季河水干涸,地表龟裂;雨季暴雨集中,有的地方一年有半年雨季,低洼处严重积水。沿线还经过许多荒无人烟的丛林草地,经常有毒蛇、毒蜂袭击和毒蝎、蚂蚁、蚊虫包围,有的地段桥梁隧道相连,有的路基深填高挖,给铁路施工带来了很大困难。

  找桩、放线、定位,工程技术人员早出晚归,每天一壶开水两个馍,在旷野奔波达12小时。很多人全身长满毒疮,用手一挠直流黄水。一天,技术员王建新在姆古巴树林找桩、放线,不小心触动了树上的蜂巢,野蜂像一团黑云压来,把小王团团围住;小王挥动树枝难以驱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同伴徐文元急中生智,点燃一把大火才解围。

  在钱贝西大桥施工中,工人孙德建、蒋君华带着7名当地工人下围堰沉井,突然出现“翻沙”,他们连拉带拽,刚把7名当地工人拖上井口,沙浪挟带石头就埋住了他们的双脚……

  钱贝西大桥为赞比亚境内最大的一座铁路桥梁,全长267米,水深达5.6米。测量、打围堰、搭脚手架总得有人下水,没有潜水和水下照明设备,技术员李金玉和青工小陈、小方、小宋用绳子往腰间一系,用塑料布包裹好手电筒,互相搀扶着下水。由于多次下水着凉,李金玉积劳成疾患上大动脉炎,后因双腿失去知觉而被截肢,终身瘫痪,但他无怨无悔。木工蔡金龙胃癌晚期,吃啥吐啥,仍忍着疼痛立模型、上脚手架,拽都拽不下来,最后硬被强行送回国内妻子身边时,已形销骨立。

  钱贝西河床里,淤积有十几米厚的沙层,水位高,井筒深,压力大,给施工带来很大危险。老工人孙德建、蒋君华带着7名当地工人正在下围堰沉井,忽然听到有一种异常的“咕噜、咕噜”水响声,这是“翻沙”的前兆。老孙、老蒋首先想到当地人的安全,连拉带拽,刚把7人拖上井口,就听“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凶猛的沙浪山呼海啸般升腾而起,几米高的沙浪挟带着鸡蛋大的卵石,像出膛的子弹遮天盖地倾射而下,把孙德建、蒋君华的双脚压在厚厚的沙堆里动弹不得,二人你帮我、我帮你,把双脚从埋至膝盖的深筒靴里抽出来,刚抓梯爬出井口,又一股沙浪冲天而起……

  经过十几天苦战,中赞两国工人用钢锹和铁镐在坚硬的土丘上打成了几十个竖井。接下来进行“大松动控制爆破”将工期提前了4个月

  1972年2月,正是北回归线暖空气南移的雨季,赞比亚卡鲁鲁河里,水草底下由于淤积雨水和年复一年腐烂草叶层层覆盖形成了一望无际的恐怖沼泽,当地人称这里是“可怕的坟场”,祖辈从未有人涉足,听说中国工人要穿过水草地,吓得直吐舌头,比划着告诉施工人员,里面很危险,千万不要进去。

  为掌握第一手资料,工人周树贵自告奋勇下沼泽探险,把安全绳往身上一系,迎着扑鼻的腥臭气,跳上一墩墩塔塔草,像踏在水中浮起的厚海绵上一颤一颤前行。后来,沼泽没过脚面、膝盖,拔腿艰难还直往下陷;水凉得扎骨头,像无数根针刺一样。再往后,淤泥没过腰身,胸口像有大石头死死压着,头痛得像被铁环紧紧箍住。可小周仍在一点点摸索着、刨路前进……

  六分队队长卢少云、教导员杨月亭决定集中力量,打破以往雨季不能施工的惯例,开展桥基、涵洞、治服水草地的突击施工,为铺轨创造条件。施工兵分三路:一路挖水沟向外排水,一路挖淤泥;一路铺柴排、回填片石、沙子,领导下到班组实行分段承包。就这样整整干了两个月,很多人得了关节炎,有的得了败血病,有的浑身起泡直流黄水,有的下身溃烂……

  雨后的恩古巴一片葱绿,茂密的竹林飘着醉人的清香,一片片香蕉林垂挂着串串果实;远处村庄的妇女正在翻地播种。副机队长蒋才兴看着眼前的景色,搓搓两只长满老茧的大手,对七分队长郎永春、工程师陈椿长、技术员单录全说:“恩古巴路堑土石方是全线控制工期、打开东大门的关键,上级要求我们6个月拉通,确保铺轨。”郎永春说:“要搬掉这座小土丘,按正常施工至少要8个月时间,6个月谈何容易!”蒋才兴没有答话,托着下巴,聚起眼角的皱纹,盘算着工期,考虑着环境。他在想,能不能在600米曲线半径的弯道上开一刀,实施路堑控制大爆破。在土丘左边七八十米处,是一条运输繁忙的公路,前面百米处是工地,周围250米以内有不少民房,这样的环境里搞爆破,必须非常小心。蒋才兴谈出实施控制爆破的想法:“我建议用镐锹挖竖井,再加大药量。”陈椿长毫不含糊:“来个松动控制与扬弃爆破相结合!”经过十几天苦战奋进,中赞两国工人用钢锹和铁镐,硬是在坚硬的土丘上把几十个竖井打成了。“大松动控制爆破”准备就绪,蒋才兴下达起爆命令,32吨炸药分三次起爆,土丘仿佛像条巨蟒,从地上拱起,浓浓的黄尘翻滚着卷向天空,松动“扬弃”土石方12万立方米,路堑边坡一次成型。这一次大爆破将工期提前了4个月。

  驻地突然起火,大家跑进办公室和仓库,抢救出一件件贵重物品。技术员刘凤祥冒着房倒屋塌的危险,在火海中抢出技术室里重要的仪器和大部分图纸,而自己的出国服装、衣物全部化为灰烬

  1972年9月下旬一个周末的深夜,突击抢攻大桥最后一个水中墩后,劳累一天的工人们换班下岗,回到营地倒头便睡。凌晨l时30分,驻地突然起火,睡梦中的工人们被惊醒,一个个冲出草房。工人们为防炎炎烈日的炙烤而辛辛苦苦在房顶铺的半米厚的野草,几分钟便化为灰烬。熊熊烈火中,干部、工人们来不及思考,跑进办公室和仓库,抢救出一件件贵重物品。技术员刘凤祥冒着房倒屋塌的危险,在火海中出出进进,抢出技术室里重要的仪器和大部分图纸,而自己的出国服装、衣物全部化为灰烬。停在屋外的一辆黄河吊车和两辆解放大卡车,轮胎经大火烘烤散发出刺鼻的胶臭,在油箱快要爆炸的危急关头,司机王义元冒着生命危险,冲进驾驶室,将车开出危险区。就这样,援外工作者在短短3个月就完成全部墩台基础的施工。

  1973年6月,是殷国良出国援外的第三年。国内的孩子高烧,上吐下泻,正打点滴,妻子的心像被万箭穿伤,多想亲人相伴啊。可她哪里知道,丈夫此时在大洋彼岸因脑出血正在弥留之际。殷国良记得,离家那天,5岁女儿一个劲地缠着他:“爸爸,你走了,什么时候回来?”妻子的眼里晃动着一汪泪潮:“国良,到了国外,要保重身体,要照顾好自己……”他吃力地拉着四分队教导员孙同佳的手说:“我没有完成任务,回不去了,我还有点钱,麻烦你回国帮我买架照相机交给我妻子做个纪念吧……”第二天,殷国良闭上了双眼,永远长眠在非洲大地上。

  1973年8月,晨曦染红了坦桑尼亚和赞比亚两国的边境小镇——纳孔德,广场上彩旗飘舞,路基边鼓声喧天。妇女背着小孩,小姑娘挽着老人,教师领着学生,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坦、赞两国人民穿着节日盛装,庆祝坦赞铁路在坦桑尼亚境内全线通车,铺轨进入赞比亚。高大的铺轨机伸展着它那钢铁巨臂,吊着一节节轨排,沿着刚修好的路基向前挺进。一根根灰白色的水泥轨枕,似巨大的钢琴键盘,日夜弹奏着中、坦、赞三国铁路建设者团结战斗的友谊颂歌。赞比亚总统卡翁达抚摸着钢轨,满怀激情地说:“坦赞铁路是友谊之路,毛泽东主席和尼雷尔总统是坦赞铁路的灯塔。”1976年,坦赞铁路全线顺利完成工程收尾和设备安装配套工作,整个建设只用了5年零8个月。中国先后派出工程技术和管理人员5.6万人次,高峰期间有1.6万中方人员在现场施工。本版文并供图/董奎 蔡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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